那天在和也買來的雜誌上,看見斗真的專訪和電影劇照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在許久沒有相處的時光裡,原本還一起打鬧的親友,突然間似乎變得好成熟好成熟,而且葉藏式的憂鬱覆蓋了他一貫的笑臉,那眼神中流洩的是真實還是揣摩?

 

赤西無法忘記,那個時候,盤踞在心頭上那遲遲放不下的,是山下和斗真的身影。

 

從小就一直在這些人的身邊成長,看著他們一路走來,自己和龜梨一路走來,都有各自的傷痛和淚水,但就某種方面來說,那一段時間,他們兩人對彼此所包容的過度溫柔,在他人眼中這關係卻像是在走鋼索般的危險。

 

再也不任性了,因為擔心著要是一吵起來,換來的就是分離;再也不撒嬌了,因為害怕著被認為是無理取鬧,結論還是分離;再也不依賴了,因為煩惱著會造成對方麻煩,最後,還是分離。

 

因為太害怕了,所以在那段時間,這場愛情被保護的太美好,卻也太假了。

 

幸好,雖然有了些微的鬧彆扭,但那兩人在說開了之後,重疊的笑容變真了,雙手又緊緊扣在一起了,這份秘密的關係,這份感情的美麗,終於卸去了那些無謂的掩飾面具。還是靜靜的,卻好似真的就添了股力量,能夠繼續、繼續走下去。

 

「喔、所……所以就?」

 

大致上解釋了之後,現在有些尷尬害羞的人,變成了山下。

 

「對啦,所以就是要送給你們的。你要跟我一起唱,記得那天要叫斗真去喔。」

 

「嗯,我會的。」

 

話說開了,兩人丟去了那些扭捏,在廚房內忙進忙出的龜梨,也跟著淺淺一笑。

 

「啊、不過這首歌我在朋友的婚禮上表演過了。」

 

「喂!你也太沒誠意了吧!結果到底是寫給我跟斗真的,還是寫給你那結婚的朋友的啊?不管怎麼,對兩方都太不夠意思了吧!」

 

「哈?搞什麼,反正要給你們這些人的祝福都一樣啊!哪有什麼夠不夠意思。」

 

「……也是,憑你那少得可憐的腦容量,只有我跟斗真這一方帶給你的感慨大概是不夠寫成一首歌啦。」

 

「山下智久你再說一次!」

 

「我就是要說你笨!」

 

「什麼!?嘖、不要了不要了,我不唱這首了,我要唱BANDAGE,我要在你演唱會上大肆宣傳本大爺的電影!」

 

「誰理你啊,反正現在譜全在我手上了,怎麼可能還會還你。」

 

「吶、你們就這麼想吃煎的全黑的蛋嗎?」

 

龜梨歪著頭,拉著笑,刻意放任那正在鍋中漸漸變熟的蛋,走出廚房詢問他們。

 

「和、和也,我來幫你好了。」

 

「好期待小龜的早餐啊,那我先來看這詞譜囉……」

 

赤西急急忙忙窩進了廚房,山下則是收起打鬧鑽進了這首歌的世界裡。

 

「P好像很開心。」

 

龜梨靠在冰箱上,看著斜前方接手煎著蛋的赤西,他微笑的說著。

 

「真的覺得,他跟斗真能夠喜歡這首歌就好。可能是我潛意識就這樣覺得吧,希望他們可以繼續這樣好好的。」

 

有些意外著這傢伙沒有幼稚的說出那些得意的話,像是什麼『也不看看是誰寫的』之類……龜梨看向那也跟著拉起笑容的側臉,自己唇邊的弧度也更加深了。

 

「而且聽說那傢伙之前還沒頭沒腦的跟斗真說,『可以的話希望斗真能夠出演一整場演唱會』。」

 

赤西刻意模仿山下的說法,還誇張的空出一手捏著鼻子模仿那濃得化不開的鼻音,這逗的龜梨也笑得開心。

 

「他真的這樣跟斗真說?」

 

「呵、好像是。」

 

看著這男人,因為自己朋友的幸福而幸福的表情,不知怎地,突然覺得……好迷人。

 

這就是種成熟的魅力吧。龜梨伸出了雙手,靜靜的從後方抱上赤西的腰,輕輕閉上雙眼,將自己的臉頰貼在那寬闊的背部,他也一同感受著這好幾份幸福。

 

「仁,你長大了。」


「……為什麼這話要被身為年紀比較小的你對我說?」

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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